程式听完，发现手心里全是汗，站姿是军姿。
随后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在对面响起：“程式，你出生在军人家庭，这个案子是你立了军令状的，我知道。”
程式像是抓住了一道曙光一般，急切开口：“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声音变得严肃几分：“程式，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一定要慎重，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
也半分没有改变。
略带笑意回着老爷子：“一定慎重为之。”
在挂电话之际，程式叫住了老爷子：“爸，今天有人找我了，我想去看看，可能会有线索。”
对面半晌没有回应，程式以为老爷子要反对，心里在想怎么说服他。
沉默之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去吧，注意安全。”
程式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爸，注意下他们的动向，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对面再次传出笑声：“小子，你在教你爸做事儿？”
程式低声笑了起来：“我哪敢啊？”
挂电话时，那边还不忘嘱咐：“注意安全。”
之后就没再给程式说话的机会，径直挂了电话。
程式站着一动不动，直到手机屏幕渐渐黑了下去都没有动。
他抬头看向外面闪烁的灯光，好像终于找到该走的路。
匆匆穿上衣服就开车去了警局。
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向挂在正上方的徽章，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走到拘留室门口，停顿几秒，开门进去。
眼前的一幕跟自己心中想的不谋而合。
江客没有半分不愿，反倒是轻松不少。
头抵在墙上，眼睛看着对面的墙，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
程式走过去拍了拍他。
江客转首露出了几分笑容：“有什么事儿吗？”
程式坐到地上，学着江客把头靠在后面的墙上：“找你能有什么事儿？”
江客轻笑一声，没有露出丝毫的敌意：“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程式丝毫没有因为他直白的表达而不满，反倒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他转首看向江客：“我觉得你还真不像个世家公子。”
江客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也不太像程家公子。”
程式不禁多看了江客一眼。
因为他早早就决定要考警校，所以程家也没有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知道他身份的人那自然是少之又少，对于江客的知情，程式心中意外不少。
像是看出他的意外，江客慷慨地给出了解释：“之前在程家老宅见过。”
程式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想到，疑惑地看向江客。
江客轻笑一声：“程公子贵人多忘事儿啊，家宴。”
程式想了起来。
当时江客还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别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一类的，不像现在什么手段狠辣。
许是知道程式心中所想，江客笑出了声：“之前那是隐藏锋芒，现在是锋芒毕露，这不，就出事儿了。”
程式拍了拍他的肩膀：“锋芒也未必是个好东西，这道理我从小就知道。”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那天不是弱肉强食，那天没有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
这道理两人都懂，现在也都迫不得已的成了局中人，所以也格外的惺惺相惜。
程式把手递给江客：“走吧。”
江客借力站了起来：“去哪？”
程式指了指门外：“出去啊！”
江客露出微微笑意：“你不是说，我是重大嫌疑人不能出去吗？”
程式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不是怕权势滔天的江爷跑了吗？”
江客知道这只是一个由头，也没想揭穿，没有确定证据，怎么可能长时间拘留？只不过想给自己施压罢了，那个笑容虽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更是做给程式看的。
两人一同走出警局
程式看了江客一眼：“吃个饭？”
江客嘴角一勾：“鸿门宴？”
程式摇了摇头：“交友宴。”
江客径直坐上了副驾。
程式愣了两秒，开门坐上驾驶座：“去哪？”
江客看着窗外：“不是你说请我吃饭的吗？你问我？”
程式无奈的点了点头：“行，我来定。”
程式怎么觉得给自己招来了个麻烦呢？
算了算了，就算是麻烦也是自己招来的，没办法啊。
程式发动车子，将车子往城外开。
江客看着路线，语气低沉几分：“这是……想把我弄死？”
程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没有，只是觉得你应该什么都吃过，所以打算带你去吃个没吃过的。”
江客半信半疑开口：“我没吃过的？难道是——枪子儿？”
程式：“……”
“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呛？”
江客也不继续开玩笑，闭了嘴。
这次开口的换成了程式：“你是怎么想的啊？”
江客目光落在车窗外，随意回答：“什么怎么想？”
程式无语：“话说，你掌权两大企业，就这么容易被压住了？”
江客终于舍得把视线落到他身上了：“我掌权一个还好，问题就是两个集团的老狐狸一起想整我。”
程式露出嫌弃的表情：“真他妈水啊！”
江客呵呵一笑：“你行你上，我拱手让位！”
程式也就乘以口舌之快：“算了吧，商界我可不想去，水太深太浑，做我的人民警察挺好的。”
江客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们没来找你？”
虽然是我问句，但是丝毫没有疑问的语气。
程式无语：“拜您所赐，这趟浑水我还真被拉进去了。”
江客耸了耸肩：“拜你自己所赐，不过，还是谢谢你咯。”
程式对于从江客嘴中会说出谢谢，极其震惊：“你说啥？”
江客斜了他一眼：“过期不候。”
程式不在意的笑了笑。
车子停在一个湖旁。
一个古朴的小楼立在水中央。
江客眼中想有一个漩涡一般，越来越深。
程式率先走向小楼。
江客环视四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程式轻车熟路往楼梯走，江客也不生分，对环境打量的眼神都没有。
程式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坐到靠窗的一边。
江客走进去看到面前的椅子已经拉开了，也就顺势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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